片場另一邊——秦沐
秦沐正在拍攝武戲吊威亞.
導演剛喊「卡!」,他才落地,助理小張就急匆匆跑來:
「秦哥!Wayne剛剛衝出去!臉超白!」
秦沐皺眉:「他怎麼了?」
「好像...收到了葉曉曉家人打來的電話.說她昏倒了,被送到醫院...」
秦沐心臟猛地一縮.
那一瞬間,他完全沒掩飾自己的情緒.
明顯的,突兀的——慌.
他盯著助理:
「...哪家醫院?」
助理遲疑一秒:「市立第三.」
下一秒——
秦沐丟下劇本,冷臉說一句:
「跟導演說,我要馬上離組.」
助理嚇傻:「秦哥!你還有三場戲——」
「我去醫院.」
語氣冷得不像是請假,
更像是——
他已經管不了任何後果.
落在旁邊的武指瞪大眼:
（...秦沐?這麼急?）
導演看到他快步離開,忍不住吼:
「秦沐!你——」
但秦沐沒回頭.
他只丟下一句:
「——我會回來拍.先讓替身做準備.」
語速冷靜,
步伐卻像風一樣急.
沒人知道的是——
剛聽到「葉曉曉昏倒」那一刻,
他的心跳直接炸開.
像是被什麼狠狠掐住.
那種衝動,那種擔心, 完全不像『路見不平』.
那根本是——
失去誰就痛到不能呼吸的預兆.
市立醫院大門口,車聲,擔架,白衣人來回穿梭.
一輛計程車剛停下來,Wayne踩著他的亮片涼鞋「嗒」地踏上地面.
下一秒,一輛黑色保母車停在旁邊,車門一開——秦沐大步走下來.
兩人幾乎同時抵達.
Wayne一抬眼,就看到秦沐.
他心裡冷哼:
（知道曉曉住院還願意跟本宮一起出現...勉強合格啦.）
秦沐顯然是一路趕過來,連外套都沒扣好.他一看到Wayne,眉頭就緊了起來:
「Wayne.」
Wayne停下腳步,斜眼掃他.
「說.」
秦沐沉聲問:
「曉曉為什麼會住院?」
Wayne抿唇,語氣難得沉重:
「我也不清楚.是曉曉媽打電話來,我才知道.」
他語氣裡第一次沒有浮誇,沒有戲,也沒有亮片光效——
只剩擔心.
兩人步伐一致,幾乎同時走進醫院自動門.
冷氣撲面而來的瞬間,那股真實感狠狠敲在胸口.
秦沐壓低聲音問:
「她...倒在哪裡?」
Wayne吸口氣:「街上.」
秦沐喉結一緊,拳頭悄悄握住——
像聽見什麼不該出事的東西.
Wayne看他側臉一眼,心裡嘖了一聲:
（這男的臉平常冷得像冰箱,現在居然眉頭皺成這樣?
...欸,不會吧?該不是...真的動心了?）
但他沒拆穿.
反而話鋒一轉:
「曉曉家裡,我知道一點.你要聽?」
秦沐沉默半秒,點了點頭.
兩人並肩走向病房區,鞋聲在走廊裡回盪.
Wayne語氣才變得柔軟——罕見的.
「曉曉的爸,在她小時候就走了.」
秦沐側頭看他.
Wayne繼續:
「她媽一個人把她拉大.你知道單親媽媽怎樣嗎?
省吃儉用,把最好的都塞給孩子.
曉曉小時候,她媽都把自己那份留著,讓她吃.」
語氣輕,卻藏著複雜的心疼.
「曉曉有時候說她媽把她寵壞了.」
Wayne笑了下,那笑苦得像檸檬水.
「可是那種寵...不是富豪那種.」
「是——家裡雖不富裕,但仍想給子女最好的.」
秦沐步伐慢了半拍.
像是被那一句話刺到.
Wayne感覺到他的沉默,瞥了他一眼:
「你知道曉曉為什麼這麼努力嗎?
因為她媽從小就跟她說——只要肯努力,她永遠不會輸給任何人.
所以她什麼都想做到最好,什麼都不敢亂花錢.她那種便當啊...不是喜歡吃,是省.」
秦沐垂眼,拳更握緊了.
像有股情緒被壓得很深.
Wayne 出身富裕,家裡一切都精緻,高雅,冷得像展覽館.
從小父母在國外跑來跑去,三不五時一年見不到幾次.
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:
「我在家說話,回我的只有回音.」
最初聽的人都以為他是在搞笑.
但葉曉曉聽完那句話後,愣愣看著他:
「...那會不會很孤單?」
那瞬間,Wayne 罕見地沉默了三秒.
從那之後,他把這女孩默默放進心裡某個"要保護的小圈圈".
Wayne 第一次踏進葉家,是去接葉曉曉回組.
他一亮片紫外線,三寸跟鞋的裝扮,一開門就差點閃瞎葉母:
葉母（眼神抖）:「哎呀...這孩子...打扮得真...亮.」
但不到十分鐘——
Wayne 就已經坐在沙發上跟葉母討論香菜的使用方式,照片去背技巧,八點檔劇情,聊得驚天動地.
葉母笑得合不攏嘴:
「這孩子說話真有意思!」
Wayne回程時還跟曉曉說:
「我以為妳媽會嫌我的打扮太時尚不喜歡,沒想到她竟然叫我下次來吃飯...我感動得差點哭.」
從那天後:
Wayne 成了葉家的"常駐客".
每次去都像回家巡場:
自己會去冰箱拿水果
葉母會塞他湯
他會幫葉曉曉修工具包
甚至會幫她挑明天的穿搭
Wayne 在葉家得到他從未有過的「家裡有人等你」的感覺.
他把她當妹妹疼是真的.
因為葉曉曉會:
聽他碎念四十二分鐘
幫他蒐工具
折衣服折得比他自己折得還美
不會嫌他吵,不會嫌他怪
還會替葉母帶雞湯給他喝
而葉母也真心喜歡他.
兩人熟到什麼程度?
葉母會問他:「Wayne你最近是不是瘦了?加兩塊雞腿給你.」
Wayne 會回:「阿姨我天生高代謝,我需要補.」
葉母會打電話問:「Wayne啊,你今天想吃什麼,阿姨煮.」
Wayne會說:「阿姨,只要是妳煮的我都愛吃.」
葉曉曉看著wayne和她媽講電話的樣子(內心os):
所以你是親生,我才是撿來的那一個???